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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仙侠玄幻] 青帝【作者:荆柯守】(12月27日更新至“第一千七十一章 实验”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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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二百十二章 黄雀


  子时初刻,风大了起来。

  叶青换了一套旧衣杉,还是读书人,髭须茸茸,多了几丝皱纹,,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,似一个相对贫贱的中年书生。

  叶青顺拥挤的人流行进,不见脚步多快,在人群的间隙中游鱼一样穿梭,无视人群的数量。

  不多时,又回到了祭祠前。

  节日盛会提供最好掩护,靠近祭祠一点不难,甚至隔了一条街,就有着城隍祠,本来就有祠会聚集,人群拥挤。

  据说此处很是灵验,香火不错,因此修的壮观。

  三丈高主殿掩在松柏之间,左右偏殿是配祭,又有着亭榭台阁,还有着厢房,夜色下,祠前一块空场搭起戏台,已在唱戏。

  叶青顺着人流在祠场转了转,又进祠去看了看,大殿挤满了人,香火烧得大鼎,垂帘供着神。

  叶青随之上了支香,见着神像萦绕着金光,毫无动静,就无声一笑。

  灵犀返照神术穷尽易学、天机、数算,自有种种神通,前四层号称能知个人祸福,看穿对手气机。

  中四层号称能知道天地大势,看得龙气走向。

  高四层据说能探察天数。

  逆向使用,更能隔离气机,现在的叶青和榜眼公就完全不同,要是榜眼公上香,神灵必有反应,现在却在它眼里只是一个平民。

  话说,土地正神(县级),一般有红池,长宽数米。

  郡洲之城隍,有黄池,长宽同是数米。

  这已经是民间神灵最顶尖的一批了,它都感觉不出,那这次行动自是无碍,叶青就出了祠,移到了一处角落,远远望去,只见一道青墙围着,里面隐隐看见曲曲折折的花园,门口还有大狮子。

  一街之隔就不同,肃杀之气弥漫,小贼小盗要以为能进入这界限作点事,就是自寻死路了。

  法阵警戒、重兵巡逻、明暗岗哨、箭弩预防,单这几点就足以让任何江湖高手却步,而练气修士不敢陷入重围,筑基修士也需要准备法阵的缓冲。

  叶青已转过一圈,不着痕迹隐入一处角落,看了看高墙,侧耳倾听,并无异样,但在灵犀反照下,就显出一暗哨,只得绕去了别处……百密一疏,在人力组成的防线之下,总有孔隙可钻。

  其实这时衙署虽多数下班,还有少数几个部门运行,叶青可以榜眼和周铃主人身份光明正大进去,但这一来就透了形迹,事后就有嫌疑,非不得已的话,叶青自是不取这下策

  自己来,只是取一点东西而已,没必要闹得人人尽知。

  应州祭祠在官府内,每朝皇帝都象征性赐予一块土,应州这样的州,历史只有数万年,就算这样,累朝加封,一小块一小块积累,都有半吨,据说在最悠久的州,都是筑“地坛”而祭……太多,太厚重了。

  除非引军攻打,叶青一个人怎么都搬不走,幸亏不用全部,只取一小块就足够自冇己所用了。

  最重要的是,官衙内并无神灵,这是保证官府隐私。

  喧嚣热闹的气氛,叶青走走停停,似曲径探幽寻访灵感的墨客,在一面墙前停下,望一眼上面槐树,微微一笑,身形消失在原地。

  隐于墙后一角,站了十息,一队巡逻兵走过去,十几个人,都对他视若无睹,实际上障眼法而已。

  叶青跟着最后一人身后,跟了十丈,每一步都踏着前面的节奏,声音丝毫不差融入队伍,修炼大易小武经巅峰的武功,脚步、呼吸、心跳……没有一人察觉有异。

  甚至有人无意中回过来,看不到人影,虽他只要多偏一个角度,就能看到,但那时叶青的位置必然随之改变,灵犀反照下,这整支队伍都在掌握之中。

  前面亭后灯光微微一明,另一队过来,与这队交错而过,两盏灯笼的光亮所照,没有任何异物。

  一息之后,叶青从亭后从容步出,踏入一丛幽林,枯枝落叶在他脚下碎裂,但没有丝毫声息,经过时,虫子只略一顿,就重新呜叫起来。

  大自然造物敏锐到神奇,但这里没有人听懂虫语,没有人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事。

  这样而进,夜风吹拂,叶青在漫天星光下游览花园。

  很快就到了祭祠前,这时只看阶上甲士,封印铜门,以及里面的声音,就知不可能这样顺利了。

  叶青叹口气,隐于一角。

  这祭祠里有着神灵,可神灵也是可以避过。

  甲士更不可能有机会看到叶青。

  “真看到,只有断然处置……这是没有办法的事。”

  自草原一行,黑德第四层就已圆满,比在帝都时高出两倍,足以发挥大劫生死之中磨练出来的技艺,许多和天外外域之人交战,而开发出来的秘法,在这临劫前夕,叶青有秒杀任何同一层次的自信。

  而且踏出筑基,半步真境的修士,放在任何仙门都是核心弟子,不会给朝廷的祭祠看门。

  说穿了,这祭祠只是重要部门,不是非常重要的部门。

  叶青听了片刻,直到过去了两波巡逻,灵犀返照中殿内无一点异样,他一步踏出了幽暗。

  “呼!”风声自祭祠殿一侧生起。

  叶青皱了下眉:“暴露了?不,不对!”

  一种熟悉而厌憎的气息,一点,两点,三点……嗜血鲨群一样出现,黑影重重向着殿内扑去,叶青冷眼看着,踏出左脚缩回来:“真是久违了……”

  下一刻,杀声而起。

  甲士挥刀、捏符、示警……全阻挡不了,刀光一闪,鲜血飞溅,长长惨叫声响了起来。

  一个黑影取出一黑莲,星光都暗了一瞬,只是一按,封引铜门就崩解,这几人扑入进去,传来喊杀声,刀兵相击声

  一阵金红色光明亮起,这是里面的神灵,但随之,就是一声惨叫。

  一阵悸动传遍周身,叶青瞬间知道,这个神灵陨落了,心中震惊,这外域之人的手段好快。

  转头看去,果惊动了更多甲兵,甚至有两组道士灵光在心海中亮起。

  “来不及拦截了……咦,还真聪明,知道提前绕路堵截……也对,无论怎么样突袭,在这大劫没有来前,都只是恐怖分子,而不是正规军。”

  “这里能出去的关卡,就是这几处罢了,这些官府不可能不意识到……”叶青心中急速思量,殿里传出血腥味,喊杀小了下去,却半点没有混水摸鱼的想法。

  看一队甲士从身前疾奔过去,结合着外域之人发难位置,叶青想了想,移了个位置,卡在殿后一角。

  “还是守株待兔好了。”

  殿内奔出一些黑影,杀破这一队甲士,向府外冲去。

  “找死么……”叶青嘀咕一句,看着殿内,隔着厚厚砖墙,还能感觉到殿内一朵黑莲幽影,倒映在心渊水镜之中,白纸上的墨点一样醒目,这时寂寂无声,冬虫一样蛰伏不动

  “好吧,看谁更有耐心。”

  这样想着,骤听“刺——”一声巨响,电光从天疾降,以震撼人心的力量灌入外域之人群中。

  云霄真雷,法服术师出手了!

  “声势小点会死么……”叶青咕哝了句,远远看去,这外域之人群瞬息而散,却只倒下一个焦黑身影……

  这是外域特殊阵势,看着密集,实际上配合神通,能把伤害转到一人身上,专门防备大规模袭击。

  在叶冇青看来,可以说这道云霄真雷大半无用,同样是杀人,还不如分几次掌心雷更有效率。

  这动静一出,所有道士都向这雷光靠拢,种种道术补上空隙,州城道纪司下的术师团,和帝都道录司派下保护总督的法服术师,并不是一个体系,但战法却是演练纯熟,自是知道如何配合。

  “这队外域之人没救了。”

  就在热火朝天时,祭祠脱离了焦点,成了忽视的角落,而心渊水镜的幽暗中,一朵黑莲突动了。

  叶青没有看到它是怎么样出来,只遵循灵犀反照的指引,无声跟了上去。

  竹林、小径、院落、高墙……高速无声奔驰,一点点靠近,及时避开几种探查,杀意在心底沸腾,眸中一片沉静,这种生死狩猎的感觉,浸透了畅快淋漓,仿已刻印的骨子里,成为一种本能。

  普通上位者一旦白龙鱼服就脱离了力量根基,护体紫气都降到青气,一不小心就有白虹贯日,星冲紫薇的危险。

  但两世生死,叶青一点都没有在意,这是道法显圣世界,自己的力量根基,岂全部来源于体制?

  只能说是两相助益,成长道路上彼此不可或缺,平时看起来处处围绕体制运转,但在危急时……力量就是力量!

  深夜急出,亲入险境,与人生死搏杀,这才是叶青的本色!

  “我终究是来自于战争时代的人!”这一世,此时没有人比叶青更了解这种外域对手,此后多年,几十亿人和外域抗争的经验,相互传播推广,在狩猎中实践验证的战争精华都存在于叶青脑海里,甚至可以这样形容——这时,就是提前十五午降世的克星。

  街上灯光远远映照过来,人群热闹隐隐听闻,这外域之人毫无所觉,突加速临墙一跃而出。

  叶青在墙后小绕半圈,跳到一树下,只见这外域之人在原地折身提气,法光已幽幽亮起,却没有预计中的敌人,他疑惑偏了偏首,归结于自己太过神经质,将染血外袍一掀,露出身上一套常服,提着一个包裹,施施然没入彻夜狂欢的人群。

  叶青不远不近缀在后面,隔了十步,刚是安全线的距离,瞅了瞅此人手上包裹,又一瞑目,水镜幽暗中,那一朵黑莲消失法光,本能警兆随之消失。

  在这喧嚣未散尽的长街,一家家商户都开着夜市,各色烛火、灯笼的映照下,士子如云,游女如织,官宦携仆。

  更多是寻常夫妻,或年轻男女,老人和小孩都在闲逛,这是属于庶民的狂欢之夜,叶青看看周围市民,揉了揉脸,露出一个笑脸,过去说着:“这位兄台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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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二百十三章 请叫我土著 

  夜市,几度随机散步,环境已是安全下来。

  一身素衫常服的男人在馄饨摊前停下,扫一眼周围,入目都是各种灯谜的花灯,五颜六色,将整个街市照的宛如白昼,辉映人们幸福的面孔。

  “很是怀念啊!”男人并不讨厌这种面孔,甚至有着一丝丝嫉妒。

  道法显世世界,也有不同的道路,相对于自己世界各个仙门宗派相互为了灵丹和气运厮杀,旦夕不保,任何凡人文明都被摧毁,甚至连王国都难以存在,只有附庸于门派的一个个小城。

  有多少时间,没有看见这凡人的幸福了?

  别说是凡人,随着修道者的扩散,蝗虫一样扫过大地,天地日益衰退,所有修道者都不得不变的凶残,争取一点点可怜的资源,朝不保夕的挣扎。

  所有人都意识到这条路的尽头,是死亡的荒芜,但谁都不肯放弃追求最后一点超脱出去的机会。

  “掌教大人,发现这个新晋世界,这就是整个世界的生机。”

  “吞并这个世界的元气,学习这个世界的天道,这想必就是高高在上的圣人的想法,但是对我们来说,只想挣扎着更上一步。”男人这样想着,却对着老板说着:“来碗馄饨!”啪——一只手在肩上重重一拍,男人身子一颤,就要发动天赋神通反击。

  “兄台几天不见,到了这里了,来来来,我引你见见……”亲切熟稔的招呼,这只手热情勾着他的肩,就往里面带

  男人迟疑了下,这是旧识?

  没有印象,这身体原主早被吞噬的记忆残破。

  心中有些不安,目中闪过寒光,没有动作,这说话间,就已进了不远处的小巷!

  “客官慢走,再次再来——”馄饨摊老板松了口气,刚才这人隐隐使他不安,想了想或是贵家子弟,自己惹不起,赶紧收拾了摊子转到了别处。

  跟随花车游行的人群涌过,没有人多看,附近就是启阳书院,正放假时,书生一个个都带着聚会的气息,你来我往,交游相识……所有人都已习惯。

  小巷里,叶青引着这男人拐进人群视野死角,口中说着:“你们这些家伙,没有听过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么?”

  “你是公门的人,还是道士?胆子很大!”男人嘿嘿冷笑,毫不抗拒,跟着进了这暗巷,嗜血的红光在眼眸中升起,同时黑莲一催……

  没有动静?糟糕,三次用完了,不过没关系,这人力量不强!

  喧闹的锣鼓经过,叶青站在巷子正中,隐隐挡住了出口,敛去伪装,锵的一声,自袍下抽出长剑,正容微微一笑:“请叫我土著。”

  “去你娘……”

  长剑电闪,兔起鹘落迅捷交锋,叶青手上亮起了一丝电光。

  “真人?进士?”男人惊惧说着,脸上冇浮出一丝金色,一吸气,身形化作不片不可察的黑影,在各个角落方寸间挪腾,瞬间就化作不见。

  “又是这招?”叶青持剑当胸,手中电光并不发出去,闭目凝神感应,陡横步,一剑刺在身前虚空,一个人影显了出来,这男人难以置信的惨叫一声,可这惨叫隐没在嘈杂声响中。

  “噗”长剑又刺在身体一处,这男人遭到雷击一样,踉跄退开一步,伤口长着肉芽,迅速愈合。

  “你是谁?怎么……”

  “怎么知道你的底细?”叶青一笑,剑光一闪,两只手斩了下去:“你们有种种异能,实际上非常脆弱。”

  “你们在这世界无法按照合法程序吸取力量,道法也施展不出,所用的法力,全部是你们附体的生命力。”

  “只要连刺,肉体就本能修复,法力就施展不出了。”叶青冷笑着,又是剑光一闪,砍了他双脚,踢开两只蠕动不息的长腿,冷笑着一脚踩在他脸上:“我既敢抢此物,你会觉得我不知道它是用在里世界?”

  “你是谁?”男人瞪大了眼,临死前一种灵光闪过,不可思议而又带着恐惧:“你不是……”

  “啪!”头颅碾碎,红白溅射出来,黄光升起在空气中,水溅入油锅一样,转眼沸腾燃尽。

  叶青熟视无睹,搜着残尸,黑莲收在袖中,拿了这包裹,一种冥冥中的感应,使心神都微微颤抖。

  终于……到手了。

  叶青挑开包裹看了看,一小块青黑泥土,很寻常,连忙施法,并敛去电光。

  感应中,一道道强大的灵光在不远处穿过,一群金色法袍,这是在追踪了。

  惹了应州术师团,和捅了马蜂窝一样,下场都是不妙。

  “前世应州没有堕落转化,估计是这家伙还是被捉了回去,应州术师团数百年来临着北魏兵锋,各种杀戮和追踪秘法各有偏长,组合起来还是有些实力。”

  对照川林笔记中信息,确认后,一脚把不成人形残骸踹进垃圾堆里,径直离开这巷子。

  埋葬也没有用,这种受到外域人附体的尸体,已受到了本方世界的厌憎,虽不至于灰灰,却有种种意外。

  估计的不错的话,不需要多少时间,这残骸就会被野狗吃掉,没有也无所谓,叶青特意不用道法,就是不留下痕迹

  被剑杀死……这城里有着江湖,每天都可能发生火并、仇杀、暗杀,可能性茫茫太多了,无可排检。

  或就算能排检出来,州府已没有这时间了。

  少则十几日,多则几月,就怕有大变,到时一旦成功,生米就煮成了熟饭。

  出去时灯火喧嚣,先前馄饨摊已不见,换成了一个挂饰摊,华灯下显得晶亮,一些年轻姑娘围绕着看,她们抵御不了亮晶晶饰物的诱惑,男人却抵御不了她们的诱惑,明里暗里吸引了周围目光。

  叶青不着痕迹绕了过去,没入人群中。

  这片刻杀戮,因对手特殊,身上没有沾染半点血腥,完全不必要多少隐藏。

  叶青化作书生在街上漫步,除偶尔在袖中摸着,神情平常,甚至心神有着余裕,路过一处夜市,碰见了一处剪纸摊,似帝都附近小镇见到过的人物、传奇风格,精致而有趣,就给周铃买了一些,记得她喜欢这种……

  回来分院时,已是地球时二十三点了。

  叶青徒步二十里杀人而归,精力充沛,以“日出而作、日落而眠”的农业时代规律而言,这个点实在有些晚了,街上人群终是稀疏了些。

  许多地点,还留着热闹,盛世重声娱,狂欢会延续一整个晚上……如果没有意外的话。嘭——叶青合上小院木门,望着平和宁静的院落,这才长长吐一口气,不理会新得的黑莲法器,迫不及待举起这封土。

  仔细观看,本质真只是普普通通的泥土,或当前只是某个太监宫女随手在地里刨了交上去充数,让皇帝当封土赏下去。

  要说特殊有些,长年祭祀而带了一点点白气灵光,远不及最便宜法器,曹白静给着叶青绣的法袍,说不定就抵得上祭祠里这半吨泥土的全部灵光。

  叶青却视如珍宝看一会,终确信是封土。

  “这封土象征着应州土地的本身,在别的时候,它的确一文不值,毫无力量可言,甚至不能炼成基本的法器。”

  “但在天变之时,却冇凸出了它代表的象征意义。”

  “最次的角度来说,我得之就与应州龙气有一丝感应,换句话说,就是和应州龙气有缘了!”

  “虽这有缘意义并不大,任何在应州的家族都有应州龙气有缘,可也不无小补了!”

  “至于更大的意义,必须趁着日食,天道改易的瞬间进行,这才是我的目地!”川林笔记得到这物,更飞快推演着,完善着秘法的漏洞。

  “这回终没问题了!”

  片刻,推演完成,几确保成功率九成,单以千百倍巨大收益预期来说,这个成功率足使人疯狂。

  叶青脸上浮出一阵潮红,定了定神,把手一握,凝视苍青天际:“来吧!”

  一丝玄光幽幽闪过,满天星辰寂寂。

  乌云从南面遮蔽过来,外面的热闹就小了一点点……似要下雨了?

  “这真是时运啊!”叶青一笑,摸了摸怀中金螺雨器,心中再无一点担心,这暴雨一下,一切线索痕迹都让大自然威力冲没,今夜一过,就算天庭真仙下来追查,都很难得到用信息了!

  “都是零风险了,赤裸裸撺掇我去做……完全可以放手去试!”叶青微笑着想着,就进了屋。

  房间里一切平静,炭光在墙角微明微暗,苏合香混着一种处子幽香,叶青小心掀开纱帐,躺回了床上,突听耳侧声音:“公子出去了?”

  “呃,铃铃什么时候醒了?”叶青有点意外,暗忖连入眠术都对付不了多久,她的武功越来越精纯了。

  周铃微笑不语,听着远远喧嚣声变小,依偎着身侧:“公子,你不管作什么,平安回来就好。”

  “尽说晦气话!”叶青侧转身,捏了捏鼻子。

  夜色幽幽,映着枕上沉静下来的两人,相互贴靠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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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二百十五章 水府


  作者说:“完成了,阅读,订阅,打赏一起来,同时月票继续求,订阅的同学有二张月票呢!?”

  中元节后第二天,叶青又见了几人,就乘船回去,还是那种游客画舫,船舱干净宽敞,服务周到。

  这时天色黄昏,大河笼罩在灰暗天色下,水变得黯黑。

  见着一行人上船,船长过来说着:“天要下雨,宴都准备了,请公子上宴!”

  叶青看了一眼岸上,望了望水涛,笑:“秋风秋雨时渡河真不错,有风雅——赏你十两银子。”

  船主连忙谢赏,才几分钟,船离岸,叶青看一眼,城市酒楼歌肆灯光渐渐远去,登入了此厅,只见镶板铺地,屏风雕的是虫鱼花乌云树,才进去,雨点随着秋风打了下来,宴上只有着周铃,亲兵有别的酒席,却不同坐,这时临着看着秋雨,说不出的舒适。

  “开宴吧!”

  守着的船长立刻传令下去,转眼菜肴就上来,周铃取过酒壶斟上,叶青喝了几杯,就有些醺醺之意。

  这次行动,非常顺利,有了些酒,还踱到栏前眺望水景

  夜雨中,渡口苍茫水色,叶青神情一动,突微微变色,手按着袖中雨器,输入了一句讯息,传了回去。

  又唤了亲兵过来吩咐:“你们继续坐船回去,我还有事

  “这……”亲兵有些迟疑,不及多问,叶青就已牵了马:“铃铃随我来。”

  周铃应声跟上。

  青黑色雨幕中,只见两匹黑龙马欢鸣自船上跃了下去,半空中,叶青手举青螺,空气呜一声潮汐响动,莹莹灵光中,漫天水灵漩涡而来,清川活过来一样,浪涛一卷将人马都是吞没。

  船夫都是惊呼起来。

  亲兵看了看,说:“大呼小叫什么?不知道我家家主,是龙王的女婿么?”

  河底水脉中,黑龙马发挥着高速,磅礴水流助推着,星星点点渔火映下水底,游鱼打量这湍流,有些缀着借此水力,搭着便车去远方,有些一哄而散,归于水草丛中,有些不慎撞在渔网上,被捕捞了上去……这一切幽深中透着神秘的绚丽,只是水底的常态。

  青螺的功能得以全部使用,莹光一呼一吸吞吐着,就传出恨云软语祈求:“明天就是考核转正,这梁懒虫威胁着要降考评,夫君你想想办法啊……”

  “这厮具体怎么说,想要什么?”

  “还能想要什么……”恨云有些羞恼,有些愤愤:“说上次行雨被草原抗议,是他担了责任,又拿捏着实习副使转为正职,一双贼眼只往姐姐和我身上瞅,看不出这还是一条淫虫……夫君你不知道,当时恶心的阿姐都快要吐了……”

  “潜规则?”叶青已从愤怒中冷静下来,自她的抱怨中觉出点异样:“你没透露自己是太平湖龙女么?”

  隐隐听闻姐姐惊雨声音,恨云咕哝了句,才又是抱怨:“哪有,君父告诫过不冇得乱用它的名头,我这可怜的最小龙女,自是比不得兄长受待见……”

  “恩恩,没事,我待见你……和你姐姐。”叶青安慰一句,却已放下心来,随口说着:“你报我名字,我要看看他有没有这样大的胆子!”

  这郡水府正使不过是金黄之位,叶青现在论官位不及,但论气运位业,并不逊之,可以和他打擂台。

  “夫君威武……”恨云雀跃,却被捂住,青螺里传出些杂音,微嗔和嬉闹,有着一片混乱。

  叶青摇了摇青螺,声音再度清晰起来,却是惊雨歉声:“夫君,刚才小妹是开玩笑的,真是不好意思了!”

  “没事,我早听出来了。”叶青笑声温和,眉目间寒意不散。

  不是针对恨云,她喜欢胡闹,却自有分寸,又知机变,不会拿叶青的关心开着玩笑,并且以龙女教养来说,骂人词汇有点匮乏,翻来覆去就这几个,把上官比做虫,算是非常愤怒的表现了,叶青心忖此事来由当是不假,只是事态发展多半没她说得这严重。

  龙珠意味身化蛟龙之能,力量不会作假,这梁正使不会不明白。

  可人心不是这样计算,龙女能第一时间想起自己,并且诉苦,叶青感觉非常满意,当下宽慰了她们几句,叮嘱:“现在非常时刻,你先静观其变,等我到了再和你分说……”

  顺清川的水脉长驱而下,直到安水小水脉连接节点,只用了一日时间,随彩衣水族侍女接引,法阵和水族兵将的守护一开,龙马就两道黑色闪电一样没入水府。

  叶青正要赶往金色阁楼,突回首,门口金黄重楼大牌坊下,青白祥云升起,青服星袍、云纹皂靴、手执天符的道人降下来,后跟着两个道童,水族连忙跪倒:“拜见上使!”

  “叫梁少君出来。”道人脸色冷峻,扫一眼府中,语气稍缓一点:“并且请着两位副使。”

  对人类社会来说,龙女是一种十分美好幻想,在龙族内部处境来说,龙女并不多高贵,而成为水府副使就不一样了,道人不会在称呼上犯错。

  这不用通传就已惊动了府内,恨云惊雨最先出来,一身雪白女裙式宫服,纤腰束两寸宽的青色丝带,莲足鞋面莹白,标准水府司职装束,但还是实习,没有副使该戴的金线五梁冠,宫服、鞋子上未套绣金青符文。

  她们本在当职,应讯过来迎接自家夫君,见这情况悄悄做了个手势,先过去应旨,叶青留在后面观望。

  一个黄袍男子急急奔出来,中年俊雅容貌,隐隐透着一股风流,但这时看上去很是惶恐,眉心更有一股黑气。

  叶青心忖这多半是梁少君,南沧郡水府的首脑,知府比之要稍逊一筹,说起来两世闻名,叶青还是第一次见到,不动声色避在一旁。

  梁少君看见叶青,怔一下认了出来,跑去门口又堆起一脸恭谨:“臣南沧郡掌水使梁……”

  “现在不是了!”道人手中天符青光一闪,敕令在这身上刷过,瞬间黄袍褪成灰白色:“你十年司职无功,两次台风雨毫无表现,即刻放逐……”

  梁少君已瘫软在地,满脸灰败之色!

  道人见此更是不屑,念完敕令,一挥手:“带走!”

  “是!”两个道童携起这梁少君,心里都有些不屑。

  “敖惊雨,敖恨云,放逐之地试练成绩上中,司职实习期间表现良好,熟悉郡内水情,转掌水副使。”

  “两次台风雨,敖惊雨考绩上,行雨无错,代行南沧郡掌水正使职,敖恨云行雨过线,留任堪磨十年……”

  两龙女应旨,又有道童各奉上新服、丝鞋、金冠、玉钗,恨云接过自己一份,借着转身戴上金冠玉钗之际,对叶青撇了撇嘴,露出委屈神色……

  叶青有些莫名其妙,不动声色,只待礼毕,这道人就不管别事,直接带着梁少君消失走人。

  水府气氛一松,水族兵将都恭喜新主官,又一番见礼。

  这世道就是这现实,只听新人笑,不闻旧人哭。

  叶青对周铃说着:“我们先去里面。”

  回到阁楼中,恨云吁了口气,望了眼门口周铃,也不避忌,一脸委屈:“堪磨十年……被你连累惨了。”

  叶青已好整以暇坐在客厅摇椅上,这时放下书册听得无语,心中一动:“十年后再陪我行雨过线冇一次?”

  “好啊……呃。”恨云回过神来,大羞:“你坏死了!

  “叫夫君!”

  “哼!我本来也可调任升迁,不过是被对面草原上水府恶人先告状,打官司期间暂压在副使,再过十年,过了风头就调临郡,偏不留在这里一…”

  “你真这么想?嘿嘿,那就遗憾了,只怕最后还是跑不了我手掌心,不服我们就来分析一下……”

  惊雨看着自家夫君捉弄妹妹,摇摇头回身关了门,摸着怀中正使的衣服,叹一声:“这梁少君后台硬的很,以前几百年都没出过事,后行事渐渐荒唐,也没人敢动,居这样就倒了。”

  “大清算!大肃反!”叶青往椅背上一靠,望着白玉镶成的天花板,摇摇头:“此辈尸餐素位,以前还能容着,现在就算做炮灰也没资格了。”

  “这次事,到底有多严重?”惊雨有些忧心望着叶青,恨云不再闹,正坐起来。

  叶青正了身子,正容:“你们听说过……里世界么?”

  两龙女下意识相望一眼,都是不解,就听叶青说着:“这是我的说法,换你们说法就是……”

  “是指天庭封印的……那层么?”龙女突会意,脸色一变。

  流星雨后,日食将至未至,种种不祥征兆已鲜明,在人间没多少人知道,在天庭体系内都有感觉。

  叶青看她们神色就能猜出些,这时就不对她们隐瞒:“整整一层,亿万年积蓄怨灵所化,本世界掠夺自然物种的因果,你们说……爆发出来,会是怎么样?”

  惊雨身子晃了下,见妹妹不解望来,她表示没事,对暗中扶撑住她的叶青一笑,按捺住对古史中一些黑色预言的恐惧,小心问:“会怎么样?”

  叶青给她倒了杯热茶,沉吟一下,只是说:“会在整个里世界显出,与主世界重叠,具现出种种不可思议怪物,对人类、仙道、天庭都饱含憎恶……”

  留意着惊雨的神色,自己每说一句,就见她脸色白一分,叶青心中有些猜测,这时就不多说。

  恨云不信邪问:“上面应知道吧,就不能阻止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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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二百十八章 预备



  楼外楼换上了玻璃窗,正午阳光在窗下投出金色的光,清风吹拂,穿过层层书架,带着秋日凉爽。

  几枚鲜红落叶坠进窗户,就要飘落在雪白宣纸上,一指弹开,打着旋落在一角的垃圾桶里。

  叶青只身坐在几案后,家居宽袍,奋笔疾书,房间里很是宁静,只有狼毫笔尖划过了纸的沙沙声。

  “吱——”木门推开。

  江子楠抱着一本录册,轻手轻脚进来,觑着叶青的神色:“公子?”

  “没事,子楠说吧。”

  “恩!”江子楠坐在叶青前,打开录册看了看:“修业的统计,我按公子所说作了录册,府中术师只有芊芊姐姐、白静姐姐,分别是练气期三层、二层。”

  “武士中,达到练气三层有铃铃和江晨,都是练气巅峰水准,练气二层有周风、张方彪、洪舟……周风似突破到三层,但据他自己说,还没有稳定下来,先按第二层算。”

  叶青点点头:“这都没事,子楠接着说。”

  江子楠放下心来继续说:“练气一层的士官如下,梁四、余涛、丁强……合计四十三人,练气一层的襄田厅执事而下,吕尚静、纪才竹……恩,还有我!”

  她抬起首,冲着叶青一笑,继续汇报:“最近两天,所有练气一层以上人员,都按吩咐没有离府,将兵都在新建的武院中进行扎营,并且比赛。”

  “目前比试决出了前十名,等着公子说的奖赏……就是这样,公子还有什么安排要吩咐?”

  “别的没有,至于奖赏……”叶青停笔在砚,微笑给她一本薄册:“我新编的武经,子楠你再誊写一份。”

  所谓新编武经只有薄薄一册,实际上就是小武经,到这一刻除了道禁,叶青已无所忌惮了。

  嚣张也是要有底气,看环境,放在童生时要砍头的事,放到了七品官身上,就无所谓了。

  叶青现在很是淡定——一晋升南廉子爵身份权限大不同;二是面临全族生死,必须凝聚提升所有力量;三是日食迫在眉睫,朝廷哪还有时间,来管小郡里叶榜眼的小动作。

  “这武经原稿就你们几个襄田厅执事看看,铃铃已用不着这个,你芊芊姐姐和静姐姐走的术法路子也不需要,誊写的那份待会去传给外院。”

  “我也要看么?”江子楠吃惊地张着红润小嘴,她修炼武功,水准很低,谁都不会指望襄田厅内政人员上阵杀敌。

  以叶青眼光,她身体内力流转充盈,已到练气一层水平,修炼删减版武经一年,进度不好不坏,刚刚卡在及格线上

  知道这小妮子缺乏鞭策,就盯了她一眼:“自是要看!没有让你去比武,外面有人想看还看不到,就你还挑挑拣拣,身在福中不知福。”

  “哦……”江子楠缩了下脖,有点委屈冇,她打打杀杀不感兴趣,平时日常修炼不过是顺从叶青嘱咐。

  “不仅是你,吕先生他们都要观摩。”叶青点了点她光洁的额,没好声气说着:“当初传你武功……对你来说,真不知是好是坏。”

  江子楠心思灵敏,感觉到什么,想起自己误会,她脸颊上微红,分辩:“这自是好事,我这半年处理事情,头脑清晰许多,写字也很快,身体没有生过病,就算战斗,对敌一两名士兵该不会输……呃,公子会保护子楠的吧?”

  最后一句暴露了她的心虚,叶青好笑,却想起乱世中最寻常也最可恶的一句:“要保护也可以,就看小娘子听不听话了。”

  江子楠红了脸不再吱声,坐下来抄稿,写得很是飞快。

  人各有所长,勉强是勉强不来,只是大劫一来,里世界开启,所有炼气以上都会受到波及,怎不可督促?

  叶青不再批评她,继续写着稿子,书房里只剩下清风徐徐,写字声沙沙……

  《封神三国演义>比原版内容删改扩充两倍,这二个月“三国部分”还是连载了大半本,日食将至,人气目标差不多已达到了,叶青犹豫着是否再写下去……自己还是要留点后手。

  坚持写完了赤壁之战,这次叶青没有放到交稿的一叠里,甚至在一叠稿子里反抽而出,抽到刘备三顾茅庐这章。

  没有隆中对三分天下论,这三国后续历史立笼罩了一层迷雾。

  叶青沉吟一会,把徐庶对诸葛亮的推荐一章抽出来:“这样就差不多了……”

  这几张关键转折的稿子收在怀里,叶青手指敲着剩下这叠稿子:“这一来,半部都是虐主,对比着曹操土豪,孙家高富帅,刘备就是祖上阔过,褪去皇叔光环,纯属屌丝,还是狗血煽情流……”

  “公子又在说奇怪的话了。”江子楠听若不闻,自顾自收拾抄稿,抱在丰满的胸脯前,笑着问:“那,现在就送过去么?”

  “一起吧,陪我去武院看看。”

  “恩!”

  望着叶青出去背影,江子楠的肩膀就垮下来,愁眉苦脸:“比起政事,武功真的是好难学,哪怕是最容易精进的作弊功法,不过公子既是这样说了,我还是继续努力努力吧……”

  深秋正午阳光暖暖,府内空地上大白天燃着篝火,还有人看护。

  这半月来日夜如此,对此自最初奇怪到现在,族人都已视若无睹。

  “娘家也听说了这样安排,伯父……不,父亲来信询问,我只能说请家里不要嫌着麻烦……虽实话,我也很奇怪这用意,但公子做的总是没错……”

  经过几个院落,江子楠听到一阵甲叶铮铮,“轰”着拜倒在地的声音:“臣参见家主!”

  “去吧。”

  江子楠见叶青在前面一挥手,让这队甲兵巡逻过去,罩衫下面都穿了上次草原私掠来的铁甲。

  “值很多钱呢……”江子楠笑得眼眯起来,她主持府里的后勤,知道亲卫发下了弩弓,整座叶府处于着外松内紧的状态。

  “或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吧……”她这样想着,跟上丁叶青脚步。

  叶青一路皱眉看天,袖里封土微微发热,这几天异常越来越明显了。

  听到后面脚步声,叶青回过来叮嘱:“这几天放下家里事,已没什么要忙了,多去武院看看,多问问铃铃,你要学一点,打不过可以,至少要跑得过……”

  “知道了!”江子楠吐了吐舌,看了看,天很蓝,这是深秋里最明朗的天气,就和她美好的心情一样,没有异样…

  武院隐在一片翠绿的青松下,大门敞开,比赛已出了前十名,里面还在战斗,不少人围成一大圈,传出一阵阵议论声、叫好声……偶尔一下兵器交击声,宛是铜钟震荡,嗡鸣震耳。

  听着激斗的绵长呼吸,灵犀返照的浮影中,江晨和周铃在比试,江晨使枪走沉稳路子,周铃使剑走轻灵路子。

  场中枪光剑影,出招都只一半,偶有窥伺时机全力一击,内力提升至巅峰,就是锤斧相击一样的巨响,枪罡和剑气溅在青石,出现了簌簌的粉末……

  一圈人围观,都沉浸在这尖端比试中,叶青微微一笑,默不作声观看起来。

  “江晨枪法人马合一,骑战时威力更大,步战却不能尽力……铃铃眼下有点优势,她内力剑冇法不差,只输在女子先天力气上,不能出奇制胜的话,内力耗尽,输的多半就是她……不过江晨还是兵法大家,守中有攻,几乎滴水不漏,出奇胜他可不容易……”

  又望一眼院子周围,热切议论多半是修有武功的军士和各级军官,可以说,这都是老兵,吕尚静和少数几个文士,都摇着扇子笑着观望,他们举动不是普通人,气息并不是内力,走的是灵气养身的路子。

  大道三千,最后还是力量,优者昌胜长存,劣者萎缩衰亡……地球时的五大国的科技,此世三君五帝道法,都是其中代表。

  “武功算是此世道法早期探索的雏形,对应就是练气层,如果不能以武入道的话,路就到这里为止……地球上科技也是这样,不能工业革命,就到此为止!”

  府中武功最精深就是江晨、周铃两人,一个天赋异禀,一个心思纯净,大易武经修炼圆满——这是大易皇室召集天下武术宗师,专以武入道研发的秘传。

  这放在地球古代时就是百人敌,武道宗师级人物,可开宗立派,名传后世,可在科技昌盛之时,敌不过五个警察武道式微,江河日下。

  非杀人技无用,是杀人技太弱!

  此世道法亦然,就以周铃为例,她的武功换算成修业,就是练气三层的巅峰。

  以她十五岁年纪算是天才,就是一直跟着叶青太过低调,如真相传出去,谁还会轻视这个看起来呆呆的少女?

  可受限于天地道禁而不得突破,武道就没有了路,这和术师不得突破筑基是一样的情形,都流于下等。

  而周风、张方彪、洪舟几个,进度有先有后,练气二层到三层过渡…一这不能说不优秀,相比之下就寻常些。

  相对武士来说,还是术师更高一点——处于中层,还能筑基,机体圆满无漏,体质就能弥补亏伤。

  “这是道法中期探索的好处,活的相对长久不说,只要不是法力负荷太大,男女都能延缓容颜衰老,老了也维持着战斗力,因法力深厚而更是厉害。”

  “而武士一过壮年,战斗力就一路下滑,到六七十岁只有几招搏命杀手锏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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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二百二十四章 落幕



  深秋秋雨连绵,时而大雨倾泻,时而细密,在这寒秋,一个令人心悸的消息悄悄传开:“月食日食,天变了!”

  尽管官家和黎民冰炭不共炉,可这个消息弄得人人心慌意乱惶惶不可终日,百姓涌到了祠里上香祈祷,几个大祠络绎不绝的都是顶礼膜拜的香客。

  就连平时少有人问津的小祠,香火都旺盛了些。

  至于官员,更是冒雨拜谒长官,入得部阁打听信息,而朝廷是这样,地方上终不可免俗

  班安县·县丞衙

  县丞是县令之佐官,正八品,每县各置一人,历代虽有变革,但大体上是会分管县里一个方面,并且有独立的衙门

  县丞衙门主体建筑有大堂,二堂,厨院、住宅、花园,还有厢房三十间左右,对大部分县丞来说,这已是够用了。

  黄昏间,俞帆自县令处回来,略用了宴,一杯茶没喝完,见亲兵进来禀着:“主公,寇先生回来了!”

  俞帆一骨碌翻身起来,声音有点发颤:“快……快请!

  话音刚落,立刻醒悟自己急切,定了定神,说着:“请寇先生到侧厅坐会,我立刻就来。”

  片刻进了侧殿,就见着寇先生脸色苍白,没有半点血色,顿时就一惊,不过却一时不问,观赏侧厅里挂的小钟。

  寇先生也不语言,喝口茶,目光投注在这被誉为县衙“镇衙之宝”的小钟,这钟由青铜制,上有文字,丝丝赤气弥漫。

  “情况怎么样?”许久.俞帆才问。

  寇先生这时定住了神,闻着这话,站定了说着:“情况很是不妙,日食月食连绵一出,别说是地方谣传,就连帝都都有,还有人说圣上欠安,危在旦夕。”

  “知府今日上午冒雨视察了巡军,又到国忠祠上香,看这情况,怕是未必是空穴来风。”

  说罢不语。

  俞帆微张了嘴,怔了良久才回过神来,问:“你还听说了些什么?”

  寇先生看了看左右,压低了嗓子说着:“您知道,日食月食都有预兆,现在这预兆了什么,就不清楚了。”

  “圣上欠安,危在旦夕,是一说,又有说太子失德,皇上要废了。”

  “还有说这是北魏要入主中土的预兆。”

  “最后还有人说这是改朝换代之预兆,当然这种人很快被处理了。”

  俞帆听了,只点了点头,此刻雨下得更大,隔着向外望去,一片幽幽暗暗,敲打着花园里的竹林,响成一片,不时有风袭了过来,冷得让人通身寒彻。

  不知怎么样,俞帆突觉得有些悲哀,鼻子一酸,几落下泪来,勉强笑着:“不会还有吧?”

  寇先生凝视着主公,许久才点点头,说:“您说的是,还真有,十月二日,民间就有着一些异样,知府当即搜查,就发觉了有些不常见的蛛丝马迹。”

  “有些来历特殊的人,暗里在聚众,并且还有一些特别的法冇器,经抓着的人密审供称,是歃血为盟,要应大运,扶真龙。”

  听了这话,俞帆“嗡”的一声,耳鸣一阵,顿出了一身冷汗,这时还真有人敢打着改朝换代的主意!

  俞帆紧皱着眉思索着,良久说:“历代造反大逆,都没有几次事成,他们怎么敢呢?再说本朝才三百年,刚刚过半,今上数十年艰难治政,才有今天中兴局面,又有什么凭借?”

  寇先生格格一笑,说:“日食月食就是凭借,天下者公器也,君主代天秉之,大凡一有天兆,人心就思乱,一旦思乱,就有英雄用武之地。”

  “不过主公,大蔡朝局面还很稳固,就算有人动乱,也是自取灭亡,或为真主开路,这点不可不查。”

  “我还没有愚到这份上,动这个心思。”俞帆叹息一声,漫步踱着,说:“可惜我才上位,就有这些纷乱。”

  寇先生默默注视着主公年轻的脸,见着丝丝红气流入主公的顶上,久久没有言语,俞帆就一怔,说着:“怎么,你还有话说,直管说来,我们君臣之间,还有什么话不能说?

  寇先生身上一颤,才一笑说着:“主公,自取灭亡的事当然不能作,但天下纷乱,才有英雄用武之地,这却是正理,主公才一上位,天下就纷乱,这或是应了些气数。”

  这话有些大逆不道,俞帆沉默片刻,说着:“这话不能说。”

  “是!”寇先生躬身应着。

  叶府

  入夜时,难得是个晴朗天气,寒星满天,晓月如钩,使得一盏盏灯都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银灰色。

  名单上的五十人按着顺序而入,就见一处院子左右,二排亲兵,一个个身悬长刀,披着甲衣,笔直的站着。

  风带着寒意扑面而来,这批人个个紧张中带着肃穆,一句话都不说,继续沿着地下走廊鱼贯而入,在指定之处肃然站着。

  叶青进来,眸子在烛下灼灼生光,在中央停住,扫视一眼众人,就上了祭坛前的一个台阶上。

  叶青清了清嗓子,笑的说着:“根据我的感应,今天就是时候了,五十三人,都有了准备。”

  他平静说着:“没有去,不会去的人中,我也安排了,不会出什么事。”

  吕尚静听着,思量着,却听叶青接着又说着:“现在民间传闻甚多,但几人抓住了重点?最离谱的就是改朝换代了,也不想想现在哪能有这个机会,自是难逃国家法度!”

  说到这里,叶青一笑。

  众人就都是应是,叶青笑了笑没再言语,神色变得庄重,良久才说着:“很好,大家都准备了,就请等候吧!”

  众人不作事,果是过了片刻,突有各色光华在这一批中所有人身上闪过消失,自红光开始,最后到叶青身上,闪着金光。

  “这算是群穿么?”叶青也有所感觉,立刻就想着,就在这时,丝丝寒冷阴影渗入,光华大亮,空气中突出现一个黑洞,传出了巨大的吸引力。

  “啪!”空气一震,连带着漩涡,地下室里所有人都消失不见,

  地面都震一下,府上的人,顿觉出有异状,连忙通报了叶子凡,叶子凡虽有养气一层,却并无应兆,连忙奔来,却被亲卫拦住,一指门上的金色封条,上面有叶青的印信:“家主与诸大人在闭关,任何人不得干扰!”

  “可外面……下面这震动……”

  “一切等家主出来再说!”这亲兵是叶青嫡系,却不买帐,硬邦邦的说着。

  “家主何时出来?”

  “很快!”

  叶子凡不快,正要发怒,却有人急急过来,对着说着:“老太爷醒了,请你立刻过去。”

  叶子凡一怔,连忙而去。

  此时,原本晴朗,又开始了晦暗,云在北风之下,滚滚移动,给人一种秋凉的感觉,待得叶子凡到了住所前,又有着丝丝雨点了。

  叶子凡站住了,目光望着天色,他相信天人合一,这给他不祥的感觉,顿时就浮现出一片悲怆。

  这时再进去,就见院里人来人往,药香扑鼻,到了里面,见得叶孟秋仰躺在床上,脸色黄蜡一样。

  叶子凡看见有人捧着一碗参汤喂着,叶孟秋喝了几口,精神好了一点,渐渐脸上泛起潮红,对叶子凡一笑,说:“你来的正好,我正有些话吩咐,不说,怕是来不及了。”

  叶子凡心里一阵酸热,眼泪冇就滚了下来。

  “生死有命富贵在天,这时我真一点都不恐惧,甚至还能有着清明,我还有半个时辰时间呢,这够我用了。”

  “你是我儿子,作事三+年了,一向都有出息,本来没有青儿,你就是家主,不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,我有些心里话给你。”

  他顿了一下,怅然一笑,眼睛直盯盯望着远处:“青儿是我家的变数,也是机缘所在,我临着将去,反能看的更远更清。”

  “青儿气运勃发,未来将有青紫之望,再远我看不清了,你待我去后,就全面倾向他,不能耽搁了你的儿孙。”

  “父亲说的话,我自是相信,必会从命。”

  听了这话,叶孟秋松了口气,眼神就黯淡下来,脸色渐渐转成了灰白,叶子凡轻轻摇了一下,说:“父亲,你……还有话么?我叫大夫过来?”

  “别,别……”叶孟秋咬着牙说:“我就要去了,我身后就只有一个要求,要入得外祠……”

  “父亲,这我拼了命,都会办到,再说青儿不会不许。

  叶孟秋得了这许诺,顿时就满意一笑,突睁开了眼,清晰说着:“我去了,你自己保重……”

  头一歪,再也醒不过来了。

  “父亲!”叶子凡大声唤叫,只觉得嗡嗡,满是迷惘,眼前一片昏暗。

  迷糊中,就有人上来,各种各样声音,待得叶子凡醒了过来,发觉自己回到了自己院子内,天入夜了,雨下得大了,噼啪打了下来,继弦的妻子正奉着茶给自己,当下喝了一口,就怔怔落下泪来。

  叶孟秋几十年掌握族事,威望自是不同凡响,后来虽叶青成了族长,但只要叶孟秋一日不倒,自己还有着主心骨。

  这时一去,叶子凡才觉得彻骨的冷,仿佛四处无有依靠一样,这才深刻理解到,自己这房,已不是正脉了。

  在族里,一个时代正式过去,新的时代就在眼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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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二百二十五章 刘备


  汉中平元年·涿县。

  深秋时节,金风送爽,叶青在徐徐凉意中转醒,嗅到一点小米粥的香气,身体还有些沉重迟钝,宿醉一样感觉,抬首就看见许多草鞋,用麻绳穿了,一串串挂满墙头,阳光斑斑驳驳地照着,古老中泛着一丝新鲜的味道。

  这里世界,真实有点过份了……叶青瞬间自五感冲击中清醒,望一眼古旧房梁,似上一世进来,也是这样寻常农家,只是房屋形制与汉家不同,如不是灵犀反照五层后神识大涨,对地球看过资料的记忆格外清晰,自己还未必能分辨出来。

  “要说别州的历史战场,都是时光长河的沉积重现还可以理解,我这汉朝这样逼真是怎么回事?”

  “这里可没有夏商周秦汉……书里也不会描写的这样细致,还是说我自地球穿越时附带过来了什么?”叶青脸色有些古怪,定了定神:“算了,这些时空奥秘一看就不是我现在能揣测,眼下关键还是完成里世界的任务,把天庭的赏赐拿到手才是实在!”

  叶青不再多想,起身揽镜自视。

  镜中映着一个面孔,容貌不再年轻,看起来有二十七八岁,双耳肥大,目似点漆,有点灵性。

  但看脸色腊黄,本身气运只是灰白,使人一望就知道蹉跎了青春,快要而立之年却还一事无成。

  “果不是凭空穿越,而是夺舍……上辈子也有这里世界,我是个打酱油,面貌和主世界一模一样,直接化形出来……这种穿入原著人物身上,一般都是青史留名的人……不知这家伙是谁,看起来有点矬啊……”叶青搜了下记忆,脑里面就一阵剧痛,回想不起。

  “夺舍时出差错了?怎么这么衰……”叶青无语,身体感觉脆弱,没完全调试的样子,经络已精炼,体质还没优化,只相当于练气期一层,这或是匹配的磨合期,而且要视此世的规则,可能只发挥部分……幸好这是公平,都一视同仁,谁也别笑话谁。

  天地灵气还算充裕,叶青运转了些金德心法,这功法是以气运为核心,运转了些,只有微不足道的一丝白气响应。

  当下调用少许,神识展开,扫描评价周围环境。

  心镜中点点光影浮现、聚拢成象,只专注于一种感知,使视野扩展开来——身在一个小村落里,几十户人家,附近几顷田,忙着农活,淡淡白气自他们身上升起,有些聚拢到村里祠堂,有些飘往北面远处。

  那里一座小城隐然在望,典型汉家黄土版筑风格,隐隐窥伺一眼,土气而结实,沾染着血色与刀兵的残痕,似这一带并不是很太平……

  灵气运转到极限了,叶青连忙收了侦查,就起身收拾好,准备要出门去寻人。

  就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在里面说着:“吾儿醒了?芸娘也是没福,明天忌日,你去看她一眼……过几日乡冇佐下来,族里说还是得请吃一宴,各家都要出点……”

  这是老母声音……芸娘是亡妻,去年这时病逝……乡佐,属乡,主民收赋税……又要加税……

  情绪莫名变得烦闷,身体里一些记忆泛起,我是……

  轰的一声,有个残魂在体内挣扎,愤怒意志在咆哮,身体上气运沸腾:“我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,景帝玄孙,姓刘名备,你这邪魔快滚出去……”

  “刘备?”叶青浑身战栗一下,心中大亮,川林笔记青紫之光照耀,顿时破开了这脆弱的屏障,醒了过来。

  怔了会,就讥笑着:“原来是你这个草鞋男,还是去死罢了。”

  川林笔记青紫光照下,灰白气一阵左冲右突都难以挣脱,很快就化为乌有,一些记忆涌了上来。

  “真是此一时彼一时,原来我也有做邪魔的一天……咳咳,还是有些区别,各州的里世界天道毕不完整,被天庭封土体系渗透,在历史战场决出胜负前,都会庇护我们这些天降之人……”

  “所以隔世之迷很脆弱,就算没有川林笔记,大部分人都能想起些往事。”

  “当然强者第一次就可苏醒,而弱者或要二三次后,那时就来不及了。”

  这相当于地球主权完整国家和附属国家地区的区别,前者对后者的渗透,是冠冕堂皇,理直气壮。

  “当然要是历史战场战败,让这应州里世界独立出去,那就是大清算大肃反了,我们这些执行者一个都跑不掉,除非天庭上层有人会来搭救,但我这乡下土鳖出身,可能么?

  叶青暗自苦笑,镇定下来消化着情感和记忆冲击,想起前些夜里作刘备梦境,还是明白过来:“我这次能是主角之一……或不只是青丝龙须鲤鱼的气运,还有写这本书作者的原因,此前准备果还是有巨大好处。”

  这样想着有些欣慰,但看这家徒四壁,全是草鞋,又有些遗憾:“这卖草鞋起步……有点低啊……换曹操,不,孙坚也好啊……又或袁绍刘表一类也不错,有我取而代之,照样能一开始就碾压周围……”

  “莫非是这方天道对我前半本虐主的报复?穿到自己写的虐主书主角身上,我这算是活该了吧?”

  叶青摇摇头不再胡思乱想,一振衣袖,推门就要出去。

  “吾儿欲何往?”刘母听到外面开门动静,自帘后探首出来,只四十几岁年纪,在刘备童年记忆里也是美人,自先夫早丧支撑家计以来,就逐渐容颜褪色,头发花白很是苍老了。

  “娘……”叶青敛目低首叫着,拎起几串草鞋挂在担子上:“孩儿……去卖鞋。”

  刘母怔一下,许久不见自己儿子这样说话,就有些疑惑:“吾儿今日……”

  叶青暗道不妙,知子莫若母果不假,模仿起往日,挑起担子就走:“娘不用留夕食了,我下市再回……”

  “还没市日……哎?”

  叶青已一溜烟跑了出去,虽要孝敬老人,可不想替原来刘备听唠叨,何况葬了前妻后,家里耗尽了积蓄,到入秋收获前这最难熬的时光,已穷得揭不开锅,就连这时一日两餐制都有点难以为继了。

  “也不喝了粥再走……”刘母无奈一叹,不是大市,卖不出价钱就罢了,只盼他不要又去找那些狐朋狗友。

  一出门就是晴朗蓝天,天气明丽,金秋阳光下,就是古老的村庄、阡陌交通、鸡犬相闻、孩童嬉戏,远处是茫茫的田野和森林。

  广袤的平野深悠古老,空气里有着泥土的清新。

  “涿县啊……再往北就是北京了吧,不,这时还叫蓟县,与涿县同在幽州治下,只不过蓟县是州治所在,涿县就相对寻常……”

  这里是县城近郊,典型北地平野生活形态,屋舍之间相距很远,有大片大片的农田,种着豆苗、黍米、高梁,田垄上是桑树,更远甚至大片的树林。

  而官道笔直穿过去,两汉继周秦两代直道上,黄土紧致密实,寸草不生,晴天的时候踩起来还很轻快。

  叶青路上四处看看,入目都是敝旧屋舍,多半是同样衣着寒素,面带腊黄的农人,凝神而看,只见丝丝微不足道的白气,还有点灰,心里就暗叹。

  地球上秦朝是黑德,淡淡黑气镇压大地,为什么是这样?

  这实际上就是人气。

  同样的人口,技冇术条件落后,受严酷剥削,生活悲惨,假以这时一州二百万人来算,这时只有红色,这就是赤德。

  要是大图朝200万人,就是金黄,且有青色在内了。

  生活水平更高的国家,已有淡青。

  无论是信仰,还是龙气,都和人民生活条件密切相关,生活好,产生的力量就大,而处于贫贱阶段,就算是虔诚或敬畏,都产生的不大。

  秦朝以法家治之,许多人说是严酷,实际上就是对百姓掠夺狠,按照当时秦朝人口和技术,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是黑(水)德,至少是白(金)德。

  但由于才亡六国,人心不服,最重要的是,秦国总人口不过六七百万,拥兵就有百万,可见百姓负担之重。

  正是这抽取赋税,又分担到这庞大的军政系统,才导致出现了所谓的黑德。

  再简单的说,就是任何正常朝代,都不会出现黑德。

  一阵饥饿,叶青收敛了心情,把这联想丢开,再美的景色,在这青黄不接时,饿着肚子谁也没心思欣赏。

  相对这些农人来说,叶青现在这身体年纪偏大,却有一副好身板,肩膀浑厚,手臂又长,挑起担子并不吃力,可见少年时底子不错。

  “不甚好读书,性宽和,寡言语……叔父刘元起见玄德家贫,常资给之。年十五岁,母使游学,尝师事郑玄、卢植……”

  叶青脑海里泛起这书中记载,对比着回忆,暗自苦笑:“郑玄、卢植当世大儒,子弟满天下,一次开堂座下英才济济,刘备既不能好学而出类拔萃,又没有家世,他们哪还认得?”

  真实历史上,刘备其实没有受到他们多少恩泽,当然刘备早期经常用他们名头来和士子官员交往。

  刘皇叔的名声,全是乱世中攒起来,眼下还是屌丝,天性有些不安份,远没有后来沉稳深沉,要不是亲族救济,连寒门士子都算不上……”

  “后来读书没有了结果,族里接济就淡了下去,资源总不可能为一个人准备,又不是自己亲子……”叶青寻思着,换了个肩挑担,一路去往县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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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二百二十七章 刘备的天命


  归队后,叶青就把草鞋担子给他:“拿着!”

  自没有主公挑担,家臣空手的道理。

  叶青撂了担子,就自顾自向面而去,不再理会张方彪一脸苦色——按江晨说法,这厮战场上勇猛,可性子不怎么样

  这多了两个跟班,安全了许多,长高壮,在汉朝这就是实力象征,没人敢上来找麻烦。

  一行人在市面上走着,左看看,右看看,这是寻找暗号,但在不知道人看来……这伙必是游侠,肯定是准备找碴。

  在这里必须补充一句,就是在汉朝,游侠就是黑社会的意思。

  因此一行人都是赶紧避开,纷纷对叶青侧目而视,而商贩中认识刘备的本地人,都是瞪出了眼珠,这刘各自称中山靖王之后,据说读过了书,混到快三十岁都没有什么出息,没想到不声不响就成了游侠之首?

  见此都暗暗摇首,讽刺:“刘氏都干这勾当,世风日下……”

  叶青听了,只当没有听见,原先刘备视自己皇室血脉为自信来源,其实这名号多少还是有点用,要不,刘备在原本历史中,怎能发达?

  幽州太守刘焉是江夏竞陵人氏,汉鲁恭王之后,当时闻得贼兵将至,召校尉邹靖计议。靖日:“贼兵众,我兵寡,明公宜作速招军应敌。”

  刘焉然其说,随即出榜招募义兵,榜文行到涿县,刘备就应榜而去,本来轮不到此人出头,但有着宗室之后,以及师从郑玄和卢植的名号.得以提拔,成了民兵的一队的队长(一队五十人)!

  凭此,才立了功,出任冀州中山国安喜县县尉。

  要是没有这宗室之后的名分,以及师从郑玄和卢植的名声,那轮得到刘备上位,因此在《封神三国演义》里,刘备先是按照历史,活动于家乡涿郡一带,期间结识同郡张飞、河东关羽等人。

  但张飞是富家子,读过书,关羽一身武力,心气极高,哪会看得上刘备?

  虽还按照三国演义写了三人结拜,却是在刘备被任命为一个民兵队长后,张飞和关羽才欣然和刘备结拜,誓言三人合心,共图前途。

  本来按照这历史,不介入都能有着第一次机会,但叶青既来了,自不肯这样。

  沉思着转过集市一角,就见了座大房,这是市集管理处,有“市正”一职负责,算是高级吏员,很有油水。

  门口有两卫兵守着,懒懒扫了几人一眼,又收回去。

  叶青看出这两人算是精兵,这时汉室力量没有完全堕落,中原兵对草原兵是一个能打五个,有这水准半点不奇怪。

  “但郡城的市集卫兵能有这程度?这夸张了点……多半还是被应州里世界天道扭曲了,我可是体会过这世界天道对力量体系的顽固,简直不可理喻的那种……”

  “就不知道知名武将什么程度了,看这情形,很快就要桃园结义了,我有些期待两位贤冇弟的风采……至于道禁,里世界天道可不买天庭的帐,各州都自成一套体系,能给我们这些穿越者天人身份算是妥协,还想把天庭道禁也搬进来?想都别想!”

  “前世就有不少人在这里以武入道,以术入道……现在还是个秘密,但很快就有人会发觉……可惜等这些家伙成功晋级,过一个月兴高彩烈回去,会发现外面还是不能修……怎一个坑字了得!”

  叶青有些兴灾乐祸,逛了一圈市面,没有找到暗号,留神市集外面进来的人。

  张方彪小声问:“主公千金之躯,卖鞋干什么,缺钱的话,我去做两票……”

  叶青盯了他一眼,这人立刻又缩了。

  叶青不是不想,而是现在不能,有些聪明的家伙,进来就会想办法多弄点钱,黑的白的都不忌讳,叶青前世也做过,发现却会被这里世界天道反噬。

  这种新生天道最是敏锐不过,虽被渗透成历史战场,天庭自身也要顶着外域渗透,没有多余力量来做调整,里世界天道对穿越者很防备,要求很严格。

  此世叶青早就想得明白。

  “我现在并非是原来的土鳖刘备……呃,虽我也是土鳖,可只要带进来了人,就不用从零开始了。”

  “单此一步,就抵刘备几年积累。”

  叶青思考着,已是双眸炯炯,不过待了几个时辰,草鞋没有卖出一双,却快中午了,就有些焦急,寻思:“难道虽预先作了许多准备,就只有这二人觉醒?”

  虽知道这是屏障之迷和纸一样薄,一提醒就破,但找不到人提醒,就会一直混沌下去,耽误了这次机会。

  正寻着,突有一人过来,看见了暗号,只是一打量,就躬身说着:“臣见过主公?”

  叶青一喜,看了过去,却是一个中年人,问着:“你是谁?”

  “臣纪才竹!”

  “原来是你!”叶青有些遗憾,不是吕尚静,但并不显露,就认真听着,这纪才竹很是乖巧,就立刻汇报着自己。

  “臣这身体是一家小地主,也算薄有家产,我知道主公急需用钱,立刻把家里的钱银取了过来,总有三十两。”

  叶青收了,坐直了身子,出了会神,说:“有你这点钱,事情就好办多了。”

  说着,叶青起身,踱了两匝,目中闪着寒光说着:“我有几策,要你立刻去办理才是!”

  纪才竹忙应声说:“请主公吩咐。”

  “首先当然是暗里召集人手,按照道理来说,我们分布的不会太远。”叶青说着:“而且虽迷糊着,但和平时就有异,这一打听就有。”

  纪才竹重重点头,表示明白。

  “这是第一件事,不怎么难,就是繁缛些!”叶青说着:“其次,就是要造势,你这身体年纪和面相都不错,我看很能扮演着异人。”

  “异人?”纪才竹有些惊讶。

  “不错,人要起事,先得有名义让人信服,你们当然不用,但大家都需要一个理由才是。”

  “我这身是刘备,本是贫贱,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少语言,善下人,喜怒不形於色?为什么可以作大事,成大事?”

  “刘备祖坟在白兔山脚下,本是平淡,只有些普通地气,但你不可这样说,你找得能散青烟者,暗里埋焚之,使之出现三尺青烟。”

  “你扮演成异人,必奇冠异衣,使人一见就印象深刻,抵达祖坟前,这时必是有乡人在才可,再使得一人询问——君何以大惊?”

  “当下说着,祖坟冒青烟,此是王侯之气也,非常人可有。”

  “以此传播三日,当然,这乡人是将信将疑!”

  “这时,你们送我回家,就说突然之间面显青气,冲出三尺,却昏迷不醒了,特此送来。”

  “虽我母惊之,但必引起奇谈,乡人异之。”

  “昏迷到第二天,你又到我家东南,有一大桑树,高五丈余,遥望之,童童如车盖,你可再上前说着:“此树亭亭华盖,必出贵人矣!”

  “再入内少坐,得知是汉家宗室,大笑之,对我昏迷的身体说着,吾知缘由了,汝神游祖廷叩拜先祖固是大善,却生死有别,不可久留矣!”

  “说着,你赠给我母十金,说汉室中兴,必此子也,当略表心意。”

  “你作到这步,就立刻辞出离开,不可有任何回应,下面的事就是我的事了——而我必会冇应声而醒,从此之后就换了一个人,少语言,善下人,喜怒不形於色。’

  “这样就可给我的变化一个完美的解释,就算是刘母,也会相信这是祖先授命开窍,从此不再是以前的浪子游侠。

  “当然,这些话现在效果不大,但是日后,怕是能抵十万之众!”

  这些话说着明白,纪才竹突心里有一股寒意,打了个寒颤,忙应声说着:“是!臣明白了!”

  “你明白就好,这件事办好了,就是大功一件!”叶青闪过一丝微笑。

  对气运,叶青有着深刻的理解,人道之事,在于集众,集众之由,在于大义或是天命。

  这事当然是假,但只要乡人相信,就可凝聚出真的气运来。

  要是加以时日,随着叶青越来越发达,这事就和“赤帝子斩白帝子”一样,成为了天命的象征,说不定真有青气垂垂。

  纪才竹自不知叶青所想,连忙应了是!

  叶青就又把这三十两银子递了回去,说着:“我只拿五两就可,余下的这些事,你都要用钱,单是购买一套让人印象深刻的奇服异装,就是不少花费了。”

  “还有,注意,这事要保密。”

  “是!”纪才竹见着无话,后退几步,出去了,走了几步,却抹了把冷汗,这几句话非常平淡,却让人真正觉得,心有山川之险。

  见着纪才竹远去,叶青才一笑,摸了摸五两银子:“走,我们吃饭喝酒去,这五两银子,就算花天酒地,都足够我们开销三天了。”

  心里暗暗想着,这或是刘备最后三天的荒唐日子了吧?

  而只有这种花天酒地的荒唐,才能反衬出新刘备昏迷醒来后的英武,使人更加敬畏这冥冥之中不可测测的天命,凛凛不敢有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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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中兴汉室必此子矣


  就算是乱世,冬小麦还是要种着,还有些郁郁葱葱,远远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农民乡人,就算是深秋,都光着膀子在里面耕作。

  白兔山下,虽有一条官道,来往上车马行人不多,农夫耕作了,休息时,也不由闲聊几句,就说到了刘备。

  “听说他又借口卖鞋,去了城里就不回来,有人看见他和几个游侠,在大口喝酒吃肉,很是快活,不知道哪来的钱

  “还哪来的钱?肯定又是他的叔父救济,要我说,救济谁都不能救济这人啊,多大的家产都让他给败了。”

  “嘘,他再不争气,也不能当着他的老母说——”

  “别说了,有车来了。”

  众人都是住口低头,一辆行来的牛车在里面,只见里面坐着一个中年人,衣袍整齐,态度安详,只是和他神态相反的,却是一身赤红的衣服,戴着一顶高高的黄帽子,这帽子真高,足有三尺。

  而左右跟着两个侍从,都带着剑。

  这种奇冠异服,让人目瞪口呆,但看这气派又不是寻常人,都不敢轻视,这时里面有个年轻人,抬起首来,盯了盯

  车上的纪才竹就心里一喜,这关键就在此人身上了。

  自己说的话,只怕普通农夫听不懂,故等到这读了几本书的庞家子弟到农田干活,才作此表演。

  只见纪才竹徐步下来,高齿木屐,奇冠异服,大袖飘飘,形成了一种让人一看,就忘记不了的特殊氛围。

  只见这时阳光白枝叶间洒落在道上,斑斑点点,这人就在道上漫步,屐声清脆,视众人无物。

  突有一个随从上前,说着:“尊师,您说此山通体呈白,弥漫着一股白气,内隐有淡青,十分珍贵,我所观之,只有白气,却不见青气,还请尊师明示。”

  这些农夫听的半懂不懂,可汉代已有风水谶讳之术,就听得干活的庞家年轻人心里一动。

  纪才竹蓦顿住脚,笑着:“要是人人能见,哪还有珍贵可言,这白气是普通山气都有,不足为奇,唯有深潜,才能速发!”

  正说着,突又有一人喊着:“尊师,你说的是这个?”

  顺着手指望去,却见一处丝丝青烟上升,笔直而上,有三尺。

  纪才竹顿时大惊,有一人就问:“尊师何以大惊?”

  纪才竹就感慨良久,说:“本以为尚有二十年,不想今日就见速发之兆,此青气者,王侯之气,非常人能有。”

  说着,又感慨:“此子非同寻常,我必趁机追索之。”

  说着,就趁着牛车远去,只留下了庞家年轻人若有所思

  三日后

  一处小小村落,几十户人家,附近几顷田,忙着农活,其中一家显的破旧些,一个妇人在忙碌着。

  她只四十几岁年纪,头发花白,面带愁苦之色。

  这时,就有着邻居有意无意说话,故意大声:“你们听说了没有,前几天,白兔山冒青烟了。冇”

  “听有个大人经过,说大富大贵呢!”

  “那里有谁祖坟?不就是刘家吗?哎,别看刘家子去城里游侠,说不定过几年就是大人了呢!”

  虽在里面,这句句话听的诛心,这哪是夸,这是嘲笑。

  就在这时,一行人突抬着一人匆忙过来,片刻,就传来了刘母的忍耐不住的哭声:“你怎么了,叫你出去卖鞋,却在城里喝酒吃肉,现在你这样,你教我日后怎么生活下去?

  哭声刺着人心。

  不过随之,又有话说,说刘备喝酒时,突面显青气,冒出三尺,这才昏迷了过去,这一说,人人都笑之。

  不过纪才竹并不在意,等来回报,说众人虽不信,但的确人人都知了,当下就吩咐着:“牛车驶去!”

  这时是下午,躲在道路一侧的牛车过去只是片刻,就见着几人围观,有人说些安慰的话,见着一辆贵人的牛车驶来,顿时面面相觑,不知何故。

  纪才竹还是这奇冠异服,唬的人人不语,静的和针一样,到了刘家门口,突喊停了,到了刘家的门口东南角下车观看。

  纪才竹徘徊良久,见这桑树丈多高,枝叶繁茂,浓荫满地,远望下,树冠几是贵人座驾的华盖。

  当下驻足围绕,惊叹着:“亭亭华盖,此家必出贵人!

  庞家年轻人这时又在,不由暗笑,见周围乡人不解,把这话用乡人能理解的话说了,顿时引得众人都笑。

  刘家都到这地步了,还出什么贵人?

  纪才竹却隆重吩咐随从:“你去此门拜见主人。”

  这侍从就礼貌上门,许久才见着刘母出,才半日,她就又苍老了些,说了好些话,坚持入内,这才放了进去。

  屋中正面躺着一个男人,正是刘备,昏迷不醒,以破席盖着

  刘母看了一眼,这才说着:“这位大人,你看见了,我家有所霉事,不能招待大人了,尚请原宥。”

  纪才竹听了,目注刘备一眼,说着:“不忙,我所料不差,你家祖宗先世,必大富大贵,是麽?”

  刘母听了,叹着:“据先夫说,我家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,但自先夫祖父起,家境就渐渐衰落。”

  “先夫生前还能在涿县郡当一书吏,有此子降生,以备光大门楣,因此单取一个备字。”

  “到了现在却只得卖鞋,本想他年纪大了,会老成些,不想却……”刘母说到伤心处,忍不住哭泣。

  纪才竹叹了口气,说着:“您别急,我看令郎并非夭折之人,我也薄有医术,待我仔细看看。”

  仔细看了看,纪才竹突诚惶诚恐,撩起衣袍,就要行跪拜之礼。

  刘母大惊,问着:“这是何故!”

  纪才竹被拦了,还是坚持一个躬身,暗见侍从使了些手段,有几人在外聆听,这才抬起首来说着:“夫人不要担忧,这是大喜事啊!”

  见着刘母不解,就说着:“先前我经过白兔山,此山通体呈白,弥漫一股白气,内隐有淡青,十分珍贵,又见青烟上升,笔直三尺,这是王侯之气,既能显形,必能速发。”

  “沿着风水脉络而来,寻到了贵家,又见贵家桑树枝叶繁茂,浓荫满地,远望几是贵人座驾的华盖,这必出贵人矣!”

  “到了屋内,就见贵子身长、手长、耳大,手垂过膝,此是贵相,都一一应兆了,您家必兴啊!”

  “可是备儿现在昏迷,这又是何故?”

  “大富大贵,自有天煞来磨,这就是为什么少年贫寒之理,但现在青气已发,自是一路坦途。”

  “至于这昏迷,吾知缘由了,实是魂魄出游。”

  当下端容对着刘备身体说着:“汝神游祖廷,叩拜先祖固是大善,却生死有别,不可久留矣!”

  说罢,也不等回应,仰起首将刘母奉上的一碗水一吸而尽,接着仰天大笑:“不想我寻龙三十年,还能见到此兆,汉室中兴,必依此子之力多矣!”

  接着,就取出十两银子,向着桌上一压:“受贵人一碗水,当以此略表心意!”

  说完,束了束腰间绛红腰带,大步出了门,在院中立定,又仰天大笑:“任重而道远,士不可不弘毅,大丈夫将起矣,真是人生一大快事!”

  说罢头也不回上了车,风吹得袍子,只见侍从一个鞭打,牛车就滚滚向着远去而去了。

  只留下了一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冇乡人。

  还没有来得及转念,就见着有二个大汉过来,都背着一袋米,对着门庭就是一磕:“小人愿拜入门径,还请主公收留。”

  连喊了三声,就见着刘备出来了,他就收下了这二人,又吩咐将米背到了里面,再吩咐买些酒菜。

  见了这些,所有乡人更是目瞪口呆,云里雾里,不知今天发生了什么事。

  暮色渐渐出现,道上的行人多了起来,都是务农回家,但经过刘家院门前,都匆匆走过,不敢多看。

  只是他们也不离开,离着几家之远,暗暗窥探,又是纷纷议论。

  这红日西落,半片火红云彩,红气和远处的林木山峦连成一片,甚带着几分特异,让人不由打量。

  其实这本是很平常,但由于心理作用,却显的不凡了。

  叶青坐着,张方彪和梁四都是站着,刘母虽现在贫贱,但实是有识之人,她忙碌着菜肴,却仔细打量着自己儿子和二个壮汉。

  这两人身体魁梧,面带横肉,显是桀骜,但对着叶青,的确是真心,这点她能分辨出来。

  “吾儿何以折服壮士,莫非真如这异人所说,是祖上恩泽降到我家,吾儿必会发达,青云直上不成?”

  这时叶青在院子里说了会话,就见着虚空之中,细不可辨的气运透了过来,虽这气运和原本叶家溪流不可比,但比起刘备原来,却大了数倍。

  “不过是几个时辰,就有这样多气运,单是这阶段,怕就是有红白之气,要是战而胜之,更可发酵,日后白而红,红而黄,黄而青,都未必不可能。”

  “虽是虚假,只要人心相信,就近于天命所归。”

  这并非是虚假,想当年,刘邦搞了一个“赤帝子斩白帝子”,就拉起了几百人,刘备本是汉室宗室,有着大义的资本,这时异人一惊一诈,表演的砸人眼球,顿时就可以说,名动一乡了,而且众目睽睽之下,又立刻有二个壮士投靠,这顿时更是让人震惊。

  刘备要是没有名分没有才能,这会是一个笑话,但有着宗室的名分,以及他自己的才能,再结合着起义军攻城,刘焉出榜招募义兵的时势,这就形成了小小的大势,足可改变刘备的命运。

  “虽是临时义兵,不是正规军官,但领的兵必超过了五十人,或真和小说一样,领五百人都有可能。”

  “并且建功后,区区一个中山国安喜县县尉,怕是不能局限我了,至少得有个县令当当才是。”

  想到这里,心绪平静下来,吐出一口浊气,不再去想可知不可知的未来,并且这时饭香肉香满院。

  当下关了门,与张方彪和梁四,又请母亲坐了,就着月色星光,吃喝谈笑。

  谈笑声在夜中传出甚远,使乡人都听见了,于是怀着各异的心思,乡人之中,许多人难以入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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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二百五十二章 审查



  玉海子不多话,取出一片云纹玉符。

  淡青色在上面流转着,正宗天符,本身就是一件法器。

  叶青接过凝神一看,就有冰凉在体内一转,并传出了其中信息:“奉天庭敕命监察南沧郡,行勘验之事?”

  “正是!”玉海子微笑应着,玄色云袖一挥,法袍幽幽,自有一股慑人气度。

  曹白静在人群里看着这人,俏脸发白,声如蚊蚋:“大长老……”

  大厅中至少有五人听到了她的轻喃,芊芊微有诧异,玉海子眯起眼扫了她一眼,看得她一缩身子。

  叶青暗中传音问曹白静:“这家伙是幽水门长老?欺负过你?”

  曹白静赶紧摇头,心里有些忐忑,不过这确实没有……

  叶青察颜观色,看这玉海子就有些不喜,这时不好冷面相对:“原来是天使大驾光临,大厅里人多不便,不如入内一述?”

  “好!”玉海子从善如流,入了小厅,分茶见座。

  见众人都退避出去,玉海子才对叶青一稽,诚恳说着:“天庭接到对榜眼公的举报,虽是无稽之谈,非常之时,还是走一下程序,只要榜眼公,随贫道去做一下身份检测就好

  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叶青点头表示了解,刚才是个试探,对这事严重性,及道人立场的试探,结果看起来还算不太严重。

  “也是……对天庭来说,只要历史战场胜出就行,哪里会管谁家胜出,只要不是朝廷的人,断没有利益冲突的道理

  叶青心里有了底,就随手放下茶盏,自信笑问:“敢问真人,检测什么?又去哪检测……”

  “轰——”话还没有落,一阵闷雷在顶上滚动过去,大厅里传来一阵惊呼,叶青住了口,过去看看。

  厅顶天窗,浓重黑云中两道雪亮霹雳在云层中蔓延……

  “嘭”的一声脆响,天窗粉碎,电光直接贯入大厅,携卷的雨点咝咝变作雪白色的蒸汽,隐隐熟悉的两道俏影,这是……

  叶青心中一动,两龙女已落在地上,拦在了叶青前面。

  姐姐惊雨对着叶青一福为礼,急声说着:“夫君且慢!

  妹妹恨云更是眉一拧,盯着玉海子:“幽水门玉长老,按天条程序,对天人审查,请出示检查令!”

  玉海子怔一下,有些诧异的笑着:“你我都是份属黑水一脉,几年不见,又必猜忌到这个程度?”

  “欺我不知规矩么?请出示检查令!”恨云这时却没有丝毫笑意,声色俱厉,电光捏在了手中,隐隐连通上空黑云

  “我明白了,你们水府一系是打定主意要插手此事?龙君还真是下得血本啊……”玉海子黑着脸,斜视还有些茫然的叶青,心中大恨,冷笑:“检查令,在正使手里。”

  “果是这样……”姐妹俩相视一眼,心中稍定。

  雨水漫过整片夜色天幕,许多冇直落进破碎的天窗,冬日少见豆大雨点,在厅内明煌煌的灯火与电光中直坠,寒玉珠帘一样。

  这洒了下来.哗啦啦的一片,水漫溢了四周。

  众人都是躲避,暗自咋舌,蛟龙兴必有风雨,这是自然现象,不过他们都不远离,虽早有传言说,家主和龙女有不干不净的关系,但始终是传言,不想这时真的印证了。

  对峙继续,叶青想了想,心里打了个寒颤,挥手让下面的人先自行离开,或是忌惮着冲突,玉海子并没有阻止。

  只是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,他有天庭法器,只是一扫,就一目了然,目光在江晨和吕尚静身上一转。

  “不想这区区叶家庄,几年前还只是县里小户,却有一将一相潜伏在内,看来这个叶青,还真有点气数。”

  “我只是来行检测之职,不是来征伐,没有正使的主事之权,无论这叶青是不是可疑,闹大了会把自己搭进去……只是可惜了,要是没有这二个龙女,我就能知道这叶青的底细了。”

  当然论战斗力,玉海子自有把握拿下,可这世界可不是单论战斗力,并且这对龙女却是蛟龙之身,有一套合击秘术,当年初赴东海拜寿就曾斩杀深海侵入近海的巨妖,在北地黑水一脉中是后起之秀。

  有恨云前面护着,惊雨就从叶青袖中取出青螺,玉手一拂,黑白双色丝线在虚空中冒出来,缀着一颗颗青珠,结作法网,许多莹白讯息在里面冲突出不出:“难怪夫君不应……”

  叶青握紧了她的手:“什么情况?”

  惊雨飞快回答:“是阴阳天罗,天庭对超越筑基的修士例行检查所用,很厉害一种双重法禁,不仅禁锢遁法,还禁锢信息,包括一切感知压制,很多都是危机降临才知道,若非君父那里……夫君,你犯了什么事?”

  最后一句用的传音。

  “你问我,我都是一头雾水啊……”叶青说着,试了试灵犀反照神术,根本无法扩到体外,心底一寒……这就是天庭手段么?

  就目前来看,场面已受到了控制,恨云还在交涉:“正使何在?”

  她自小受着水府体系的教育,却擅长这种交涉,只抓主干,不问旁枝。

  “只说明展会至,我安敢过问仙人行踪?”玉海子冷哼一声,再看叶青时,就隐隐带着些敌意。

  但叶青已经完全不去想哪里惹着这老杂毛,脑海里只闪一个词。仙人……“我叶青,何德何能,累真仙下凡……”叶青这样一叹,没有半点恐惧,从容安坐下来:“那就等正使来了再说吧

  两龙女见着都松一口气,既看出他的底气,又是因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暗赞,冲撞天庭敕令,无论什么情由都是有罪

  “那检测又是怎么回事?”叶青的心平静下来,看都不看玉海子,款款的问着。

  “这种检测很是霸道,天庭皆知,能照出一切来龙去脉,甚至秉性秘密,而且,还一定程度上损害宿主的灵慧。”惊雨回答的说着:“这种除非是天庭有着切实的证据,要不,对你这样的天人,决不会有这种检测令——当然你自己被忽悠了,同意了,也只有自认倒霉了。”

  “唔!”叶青摆了摆手,听着出神,目光在这玉海子的身上一转,玉海子就心里一凛,知道是彻底得罪了这个榜眼公了。

  听完了,叶青端着茶,望着外面的雨点,深邃的目光闪着,说:“我明白了,多谢你们两个赶到,要不我还真被骗了去。”

  检测,其实叶青不怕,叶青这一身真正秘密都收在川林笔记中,舍此坦坦荡荡,而这川林笔记真有这么好检测,前世天庭连真仙都降世过,会百搜不到?

  机缘巧合,还不是落在凡人手里……

  但是说不怕,又过于矫情,自己许多思想虽可用川林笔记修改,使之符合现实,但是仓促之间,怕是会留下痕迹。

  玉海子也不尴尬,这时就公事公办:“榜眼公,刚才失礼了,请问这次应州下土世界变成你的封神三国演义,你怎么看?”

  “下土世界演化,是天庭的事,为什么选我的封神三国演义,我都是不解。”叶青说着,语气平静:“还请特使调查个清楚,还我一个公道。”

  “好!”玉海子知道这时良机已过,站起身来:“这个问题,事关重大,冇榜眼公还要好好思量一下,不要太过急着回答。”

  “这个自然,来人!”叶青说着,听到传呼,两人一前一后急步趋入,只见叶青坐在座上,身子都不起来,就吩咐的说着:“你们给特使安排院子,按照我的待遇来,特使有想去的地点,只管引着去。”

  叶青这样说,来人就连连答应,引着出去了。

  见着玉海子远去,叶青呷一口茶,慢慢嚼着一片茶叶,心里无惊无怒,只是沉入川林笔记,就看到封土一页冰霜冻结——

  川林笔记封土一页的单向透视中,一颗青星弥漫着仙灵之气正穿透云层,在里世界的天空直坠下去!

  叶青暗惊:“是什么程度?仙人下凡?天庭竟然如此重视我……不,重视的不是我叶青,而是这《封神三国演义>……所以才只派一个真人来看住我。”

  叶青心下少许一定,仔细想着。

  “里世界是第一拨劫难,里世界胜利,外域兵团规模就小,收拾起来容易,里世界失败,外域兵团规模就大,但结尾无论是胜负,外域的兵团就会冲到地面,只区别在规模大小罢了。”

  “只有在这时,才是这世界规则破碎的开始,到时才是英雄用武之地。”

  “只是才进了里世界一场,虽早就布局,但是才起步,要是进入的时间拖延的话,我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!”

  “还有,我的修为,我要到青德大圆满,才算我的道的奠基,现在我只是第二重的第二层,差距实在太大了。”

  “不过,整个第一拨劫难还有些时间,我只要赶在第二波中期前完成奠基就可,一旦完成,道基和法力就会喷薄而出,迅速赶回进度,成就真人之位。”

  “只有这样,我才真正有了立跟之地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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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二百五十三章 仙桃


  玉海子又回去了,刚才离开,只是一种给予私下交流的时间,现在自又来了,进行核查。

  见着玉海子而去,廊道上,灯火飘摇不定,众人默默而行,不见一开始紧张又期待的心思。

  先是历史战场应召失期,后是天庭使者,再是传说中的龙女……变故纷至沓来,关系着叶家上上下下命运,只能眼睁睁看着滑向莫测境地,远不是他们现在可以想象的战场。

  温热的法纹在壁上渲染着,推送着鲜活的空气,人人沉默,气氛压抑。

  “该死”终于有人“嘭”的捶了下墙壁,吕尚静和纪才竹都回头看去,有些无语,果又是张方彪。

  “发什么疯……”江晨在旁边,赶紧拉了他一把,冲后面呶了呶嘴。

  张方彪看去一怔,却是主母。

  “啊”这浑人突想起来,自语着:“刚才那两位是不是……”

  “彪子”江晨压低了怒声。

  好悬没让这浑人把“外室”、“小妾”这些话给脱口而出,领着一众手下闷头出了地道。

  外里值守的亲卫们或坚守岗位,或走向那小阁楼上破碎天窗,都不由议论纷纷:“刚才一定是雷吧……怎么感觉看见雪白龙影?”

  “一定是看花眼了……”

  “那龙影,真是漂亮……”

  “我也看见了,主公在里面会不会有事?”

  这时听着地道开启,亲卫们不由回过头来,全都目瞪口呆。

  就见这些上官们,一个个在在雨幕中列队……不是进入传说中的战场了么

  “全体都有……报数”

  “一”

  “二”

  “三”

  风声中传来这样的铿锵声音,地道里的女人却听不入耳。

  芊芊和曹白静留在最后,还不住回望着下面的黑暗,揣测着地下大厅内的情形,事情竟严重到要……她们来救助。

  对于龙女,她们早已知道,无数次猜测可能的相遇场面,却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时候。

  不由既是忧心,又是酸楚。

  周铃一直强压着惊惧,刚才陌生道士给她的灵觉简直是一座深渊一样可怖……这就是超越两个大阶的碾压么?

  公子都没有这样强大。

  “姐姐,要不我回去看看?”两女只是立定着,不肯离去,也没有言语,神情有些恍惚。

  没有获得前辈的支持回应,无法违背公子的命令,这懵懂少女就不知如何是好。

  她左看看,右看看,又转移视线求助于江子楠……少女再次收获了失望,子楠姐也没有了平日贴心可亲,只是肃穆而难以置信的神情,似目睹奇迹一样

  冷风吹进了地道口,带来身侧姐妹一丝喃喃,闻所未闻的语调,很好听,又陌生……似是美丽剪纸脱离光照后的冷漠,又如珍贵玉鞘中突出的寒匕。

  周铃蹙着眉,疑惑转头看去,心中疑惑:“子楠姐说的那句,似是……真有龙?那又是什么意思?”

  “龙的存在,不是大家冇都知道吗?”

  冷风卷过来丁点雨星,这样打在脸上,冰凉冰凉。

  “没有了公子,似大家都变得不认识了……”周铃望望周围,又望望幽深的地道,只觉一颗心冷了下去,慢慢抱紧了手臂:“公子你……一定会没事的吧?”

  水自天窗瀑布一样落下来,大厅中已倒处都是积水,漫到人小腿高,但侵入不到小会议室中。

  无论是叶青,还是龙女,玉海子都是水脉之道佼佼者,单针锋相对形成的势就在门口形成透明的水壁。

  “玉长老也是我水脉中人,云水宗更是多年邻居,为何对我家夫君不利,可否为妾身解惑?”姐姐惊雨微笑着试图转圜。

  玉海子暗自愠怒着,一张白面孔上毫无表情,却毫不隐瞒:“敌意自不会天生,一年前我根本没听说过榜眼公的名字,直到天庭传讯,吾宗得知榜眼公取得的经卷竟是幽水经……”

  他上下打量着叶青,一笑:“说起来当时宗里还是惊喜,我主持郡北分门,竭力赞成,这必是吾宗和你有缘?可惜这一年来,榜眼公可有访过吾宗,哪怕是礼节性的只言片信?”

  “天庭检查的警讯,友人相告以邪魔嫌疑,我本来半信半疑,亲见了榜眼公风采,倒信了七分。”

  恨云反唇相讥:“中了人家离间计都不知道,真是越老越蠢……”

  叶青摆了摆手,在心中咀嚼友人这词,不动声色:“为何信了七分?”

  “你的年龄、阅历、气质……”玉海子一字一顿,青眸冰寒如渊:“都是极大破绽,平时还能曲瞒绝世天才,此时有心还能不觉?你不取大仙宗的传法道卷,只取吾宗,是想着近水楼台,有所图谋吧?”

  纵是真人有也感情,也有逆鳞,有绝不容许被人碰的底线:“本宗根本卷《云水纪图》虽失于叛徒之手,接连两代宗主为求推演弥补,相继呕心沥血而亡……掌门师兄也常年闭关,日常事物还有我玉海子主持,岂容你这邪魔得惩

  叶青扶着额头,这全是误会,顿时知道一时难解,只是叹息:“你有着被迫害狂想症啊……”

  “你说什么”玉海子勃然大怒,灵压下,整片大厅的积水都咔嚓结冰。

  叶青心中微微骇然,这老家伙渐渐形成了领域之力,这种传说中的层次在前世战场上都不多见,只要有合适的法器,一个打死他三个都没问题……前提是他不逃跑的话,但亲爱之人都在此,他又怎会独身而逃?

  惊雨恨云两龙女反应极快,早已手相按连结在一起,同样冷冷逼视回去:“你要动手?”

  玉海子望一眼她们手中按着的什么,似有些忌惮,随即压下了灵力,冷冷监视:“过些时日要上太平湖说上这段,看看龙君对教女无方有何脸色,早该拆了你们嫁给什么龙孙……”

  这就触及了叶青逆鳞,但他也清楚对手只是试图jī怒自己,当下恨恨在心里,却不言语。

  又听这人说到:“死鸦子还嘴硬,你们不知道吧,现在仙人估计已经到了里世界,有什么阴谋都很快就要大白于天下……”

  叶青心神一动,不再理会这真人大放阙词,暗自沉入川林笔记,就看到封土一页冰霜冻结。

  封土一页上,闪烁着小半片紫金天符,淡紫而透明,宛一个钥匙孔,又如一扇小窗户。

  川林笔记的一些信息光点流过,紫金天符只是一个窗口,单向的映射,这时透明的纹路上流光飞快闪烁,映射着里世界景象、声音……信息。

  景象正在加速十倍流逝着,幸叶青感知超凡,能勉强还原分辨出细节,但也要凝神专注。

  这时只见一颗青星弥漫着仙灵之气,正在里世界穿行巡查着。

  青星中,一双透明的眼睛陡然回望过来,沧桑而纯真,瞬间似穿透了虚空,撞在叶青双眼上

  叶青身子一震:“被发现了”

  然对方只是看一眼,似乎有些疑惑,但随即不顾。

  无形中,一丝玄而又玄的联系建立在这青星上,川林笔记的视角一下转换,贴近于这仙人。

  青星坠在了洛阳城外一个小村,一个布衣少年骑在青牛上,疑惑地眨眨眼睛,陡变得明晰温和起来

  没有突破川林笔记的玄秘……这宝贝东西重生以来恢复很慢,碰上真人都悬,自双流镇那夜后奇怪变冇厉害许多,而在帝都观文阁的异变回来后,更有些越来越强的味道,到现在连真仙都看不破,有些恢复到前世鼎盛的味道了。

  叶青心下微松,手心捏了一把子汗。

  玉海子瞥了一眼,冷笑:“胆小鬼,亏得两位龙女倾心,真是瞎……”

  叶青不管他,只是紧密关注着这仙人降临地点,和后续动作。

  “他想于什么?插手争霸么?还是扶持汉室?”只见这人在里世界的洛阳皇城里,取出一颗紫金桃核,种了下去,浇了浇水,拍拍手转身就走。

  悠游于世,时时变化着身冇份,从官员到乞丐,从不同的视角体验生活,叶

  厅中灯火明明,长夜渐逝,里世界却是转过春夏而至秋,洛阳城的桃核,渐渐抽冇出芽来,渐渐抽条成长着,直至碧桃树,青枝玉叶,但还远未到开花结果时。

  叶青有些疑惑:“这就是检查?这桃树又是做什么用?”

  夜中,就这样枯燥对坐。

  两龙女始终紧靠着叶青,提防玉海子突发难。

  叶青不断切换着两个世界视角,别有一番感受,借这次难得机会,隐隐对现实世界和里世界的差距有了更深体会……都有着实质,但这确实是差着一个阶层。

  快一年时,仙人经过一辆马车,突注视着里面,轻咦一声,待看清其中少女后,又摇头离开

  叶青一怔,不为此女的绝色容貌,而是为此女身上熟悉的气息,她是?

  还没有来得及寻思,这时,洛阳城的桃树终开花结果了,这结果的一瞬间,玉海子似有所感,突睁开眼睛:“恭迎师叔祖”

  一声钟磬,仙灵之气四溢,在第一丝阳光撒下来时,叶青只觉得眩晕一下,顿时就出现在别的一处。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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