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重要的是,据多伦多市大学健康网络(University Health Network)多器官移植项目的医疗主任阿图尔·胡马尔(Atul Humar)医生所说,“至今为止,还没有人能修复被完全横切——也就是被彻底割断的脊髓”。去年一月,该医院完成了加拿大首例手部移植手术,伤者是一位50岁的注册护士,她在一次灾难性的交通事故中失去了左臂。
卡普兰是纽约大学朗贡医学中心(Lagone Medical Center)生物伦理部主任,一年前,该中心为来自密西西比、重度烧伤的消防员帕特里克·哈迪森(Patrick Hardison)进行了至今为止最大范围的脸部移植手术。他说,撇开医生们至今都不曾成功重新接起人类脊髓这点不谈,“他的康复计划是什么?你不能就这么把一个人的脑袋安到别人身上,然后说:‘哦,瞧啊!它安上去了!我们收工吧。’”
但他会变成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吗?一种可能是,他醒来时会失去所有记忆。“从换头手术中醒来的那个人可能会对斯皮里多诺夫的过去一无所知,也完全不觉得自己是斯皮里多诺夫。”华威大学(University of Warwick)哲学系教授夸西姆·卡萨姆(Quassim Cassam)在对话网上写道。本质上说,斯皮里多诺夫将不再存在。“手术会创造出一个崭新的人,而他恰好拥有斯皮里多诺夫的脑袋。”
1908年,法国外科医生亚历克西·卡雷尔(Alexis Carrel)和美国生理学家查尔斯·格思里(Charles Guthrie)将一只狗的脑袋接到另一只狗的脖子上,完成了第一例犬类换头手术。切下的头颅在大约20分钟内没有血液循环。尽管这只狗在醒来时展现出“听觉、视觉和皮肤上的反射性运动”,据一篇发表在《神经外科学报/欧洲神经外科期刊》(Acta Neurochirurgica, The European Journal of Neurosurgery)上的论文所说,它在数小时后就被实施了安乐死。
“我的父母都是科学家。我父亲是西三一大学(Trinity Western University)的物理教授,我母亲是园艺家。我们就(头部移植手术)聊过几句。他们觉得很奇妙,这种物质居然有希望能修补脊髓。他们没有因为这种科学技术是‘邪恶’的就制止我去做。他们意识到,过去的人甚至反对心脏移植和输血,因为它们听起来诡异而古怪。”